每每路过路过这家店,心里总会有些复杂的想法,伤感?困惑?幸福?说不出,说不清,似乎一切都变得透明一般,什么也看不到,空空如也。
时至今日还有多少人愿意去回忆,并愿意回到哪些个颠颠痴痴的年代?哪个曾经没有电的年代,没有路灯,家里也只有煤油灯或者蜡烛,以至于大队部最多也就是盏嗤嗤作响的汽灯,每到黄昏,一切便变的单纯无比,就是一个黑,什么都看不到,如果你真的看到什么了,我想那也许是些夏夜的萤火虫,影影绰绰,哪怕你天天走过、跑过的小胡同,也变的恐怖无比。
曾记得,四姥爷修理手电筒的手艺在集市头大有用武之地,四姥爷是极聪明的人,兄弟六个,他大小就喜欢鼓捣东西,手电筒、眼镜到他手里,没有鼓捣不好的,以至于小舅也聪明手巧,给我做了把洋火枪,天天别在腰里当八路军,一直到丢了,找不到了,让我翻箱倒柜了半个月不止,心疼的霍霍的,只要到集市时候,我没事总喜欢在他修理桌子前静静的看他修理东西,偶尔还能给买个包子,遇到扔掉的小灯泡、干电池什么的,赶紧捡起来放在兜里,像宝贝一样的揣好几天,偷偷拔掉家里广播喇叭的铜丝线,一头拧在灯泡上,一头连上正负极,当然从来没亮过,然后拿砖头砸开,弄一手黑,就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它会发光,甚至在夜里打开手电筒照夜空里的星星,那条雪白的光柱就像一架可以上天的梯子,远端的那一头架在月亮上,摇晃着、呆呆的去数星星,直到听到母亲的“费电,快关了”喊声,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屋里,望着煤油灯灯芯上的灯花,渐渐沉沉睡去。
曾记得,教室里的水泥课桌,用几块土坯垒砌,高低错落,歪歪斜斜,表面却磨得铮明瓦亮,几乎每个孩子的袖口都破出了线,无论男生还是女生,教室的地是纯天然泥土的,一个学期下来,都要凹下去几分,凹下的泥土让孩子们扫地给扫出了教室外,如果幸运的话还能捡到几个铅笔头或者半拉橡皮,就连老师的教鞭都是学校外晾晒着的棉花柴做的,打在屁股上枝枝叉叉特别的幸福,最渴望的就是臂上的那几道杠,无上光荣。
曾记得,隔壁桌的女孩,白白净净的,留着齐耳的剪发,刘海下的眼睛亮亮晶晶,她是我喜欢的女生,可我总能坚强着不说,无数次默默路过她的家门,却又怕她突然从家里走出来,令我措手不及,所以我常心怀忐忑,她爸是老师所以学习特别好,以至于我考试偶尔也考的不错,因为我总习惯用余光窥望,直到毕业,没有了校园的圈养,世界是无比的自由,青草依旧芳香,却没有了心爱的姑娘,后来很偶然的机会我再次看到她,她正走在我路过的路上,而我却在与她擦肩而过的车上,眼睁睁望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,直到现在变成了内心最深处的想象,如今我不再年轻,她可是那年模样?
很多记忆写出来,却又删除,似乎要回避些什么,然而文字可以删除,但记忆不能,记忆很长,长的如同一首长歌,有的愿意常常去想,有的却又怕想,怕想的是一种痛,但我相信只要生命还在,这首歌则音乐不止,跌宕起伏。
大叔无非70年代的过客,既然走过,一切没有回头路,我发现我已经无法定义70后的故事,更无法完整的去描述它,这也符合我的惰性,只能凭着感觉,一点点去品味、咀嚼。
大叔,70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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