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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风听笛试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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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#
发表于 2013-11-20 16:10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人这一辈子曾经拥有过很多东西,但我们总是在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,当我们真正知道珍惜的时候,却再也找不到了,黄垓故事亦如此。

出嘉祥县城西北六十余里有村曰黄垓(音译:海;高地、高岗的意思),原属郓城,解放后划归嘉祥,黄垓乡政府驻地。

黄垓村分四门,四周皆壕沟,各门与村外以桥相通,逢一、三、五、十为集市,每到这些日子,村外四门往来客商撵猪赶羊络绎不绝绵延数里,村内男女老少人头攒动、差肩比踵;小贩叫卖声、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,喧嚣一时,东街布匹衣帽、针头线脑;西街家什扫帚、座椅板凳;南门骡马鸟鱼、牛羊草席;北街肉菜杂货、干鲜果脯,隅首顶(注:村中心)饭铺、茶棚、卖包子的、炸油条的、卖糖葫芦的一个挨着一个,如同人心底里的呓语,每个记忆的片段都是沉甸甸的故事。

哑巴大概是这个村子第一批转为非农业人口的人,传说他是黄河发大水那年逃难过来就一直没离开过,正好赶上解放,按照党的政策,公社发挥社会主义的精神直接把没有土地的哑巴办成了非农业人口,落户为供销社,村里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知道有没有粮食本,总之从来没人感觉过他吃皇粮,他依旧每天怀里抱着一个有点缺口的大碗,碗里面总放着块干粮或者半个包子。

哑巴在我的记忆中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,曲卷着头发如同胡乱喷了些定型剂,横的竖的和李宇春一样的造型全无章法,昨天啥样今天还啥样后天肯定还啥样,带着土色的消瘦脸庞上一双空洞的眼睛有些木讷,却总让人感觉笑呵呵的,脚上趿拉着一双漏着大脚指头的黑布鞋,每到天气晴好的时候,总喜欢依靠在东街村小学门口的南墙下,翻着裤腰逮虱子,而这个时候总能遇到刚从烧鸡铺里出来的侯老五,满身酒气,红着眼睛边走还边嘟囔着明天就还酒钱一类的话,看见哑巴就歪歪斜斜的凑上前去,指指哑巴再指指大街上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,惹得哑巴爬起来冲着侯老五在地上画个圈然后吐口吐沫,看那样是要骂侯老五八辈祖宗的样子,看到哑巴生气,侯老五瞪着小眼珠子露出满口大黑牙,醉熏熏的往家里走去,侯老五的哥哥侯老四蹲在小学校对面的缝纫铺的窗台下,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袄,望着侯老五的背影嘴里骂着“狗日的、“混账东西不过日子”一类的话。

侯老五走了,哑巴继续坐下来靠在墙根晒太阳,上身披着的污渍斑斑的绛红色毛毯上积压着几层各色布头补丁,看上去针脚虽疏却也横平竖直,至于他从哪里来?家到底在哪里?多大了?没有人知道,只是习惯了哑巴的存在,如同习惯村北那两颗大柏树天生就应该有一样,丝毫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直到有一天,甚至是好几天,村里人再也没看到过哑巴,才有几个好事的村里人在互相询问怎么哑巴不见了?后来连问的人都没有了,几个月后还是没有人见到哑巴,这时村里才有人报到公社,然后公社通知供销社,据说供销社曾派几个人都附近或各处找了找也没找到,于是报给公社说找不着,然后公社把哑巴的户一销也就算完了。

再后来,有到郓城办事的人说在黄河大堤坝上见过哑巴,还是在黄垓的样子,只是显得老了,走路有些吃力,身后背着张破草席,一路向西。

村里人想:也许,那是他回家的方向。

哑巴回家了!

哑巴为什么要走?村里人想不明白,就如同想不通哑巴为什么要来一样。

哑巴老了,哑巴走了,村里人有些惋惜,如今连这个惋惜也没有了,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哑巴,好像哑巴压根就没来过这个村子一样,但事实上哑巴真的来过。

2#
发表于 2013-11-21 09:40 | 只看该作者
写法很古朴,落笔杂而不乱,详尽形象的烘托出所要的氛围,黄垓这个村落如在眼前。行文充满思考,引人省悟。
只是似乎首尾稍离,开篇想表达的是人们往往失去后才懂得珍惜,通读下来却给人一种天地悠悠人命浮云兜兜转转不过大梦一场。
个见,领会不周之处随风可不要介意
3#
发表于 2013-11-25 11:06 | 只看该作者
许多人事似浮尘一瞬,转眼间淹没于市井繁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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